期刊撤回25年前孟山都支持的除草剂论文

 

期刊撤回25年前孟山都支持的除草剂论文

一名工人在喷洒草甘膦。图片来源：VALERIA MONGELLI

本报讯 据《科学》报道，近日，《监管毒理学与药理学》撤回了一篇2000年发表的论文。该论文宣称未发现化工巨头——孟山都公司（以下简称孟山都）广泛使用的草甘膦除草剂“农达”会致癌。而从2017年一起诉讼曝光的孟山都内部邮件来看，其员工曾协助代笔撰写了这篇有影响力的论文。

毒理学家、《监管毒理学与药理学》联合主编Martin van den Berg在11月28日发布的一份措辞严厉的撤稿声明中指出，撤稿缘于“严重伦理问题”及对研究结论有效性的质疑。该论文被广泛视为讨论草甘膦及农达致癌性的一篇标志性论文。然而，论文中哪些部分由孟山都员工撰写始终未明，这使得结论的完整性存在不确定性。

这项距最初披露已逾8年的决定，源于两位科学家的工作。他们在记录了这篇富有争议的论文的持久影响力后，于今年向期刊提交了撤稿请求。美国哈佛大学的科学史学家Naomi Oreskes表示：“我担心人们会继续引用它。”她与当时的博士后Alexander Kaurov共同推动了撤稿。

今年7月，两人发表了一份分析报告，显示这篇论文在草甘膦相关学术研究中的被引次数位居前0.1%。他们发现，在孟山都与该论文的隐秘关联被揭露后，论文的被引率几乎没有变化，且仍在政策文件中被引用。Oreskes希望通过撤回这篇论文使“真相得以传播”，即这项研究不应该被用作可靠信息来源。

该论文的争议源于一场针对孟山都的诉讼。原告称其患上非霍奇金淋巴瘤是源于草甘膦暴露。诉讼曝光的内部文件显示，孟山都高管曾就如何回应国际癌症研究机构（IARC）2015年提出“草甘膦可能是一种人类致癌物”的观点展开辩论。其中一项策略是协助研究人员发表支持孟山都的论文，即宣称该化学物质对人类无害。一位公司高管在邮件中提出具体方案——“可联系愿意署名的科学家，由我们承担撰写工作以降低成本，他们只需挂名即可”。

论文主要作者、已退休的美国纽约医学院病理学家Gary Williams没有回应置评请求。撤稿声明称， Williams没有回应期刊对论文的质疑。另外两位论文作者Robert Kroes和Ian Munro均已去世。

撤稿声明还指出，作者仅审查了孟山都未发表的研究成果，却忽略了一些未在同行评议期刊发表的外部研究，这可能导致研究结论出现偏差。

尽管IARC仍将草甘膦列为“可能致癌物”，但美国环境保护署（EPA）和欧洲化学品管理局（ECHA）均未采纳该结论。EPA更明确表示草甘膦“不太可能”致癌。现隶属拜耳集团的孟山都发表声明称，该研究仅是众多草甘膦安全性研究中的一例。“全球主要监管机构的共识是，按规定使用草甘膦是安全的，且不具致癌性。”（文乐乐）